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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er's pictureFarinelli

《Good Omens/CA》I’m Waiting For My Man

克羅里的口袋裡有二十六塊錢,先令與便士響個叮噹。他傾身靠在酒吧櫃檯邊上,招手要酒保再來杯威士忌。然後他稍稍改變心意了,事實上,何不直接拿給整瓶給我呢?他心想,酒保彎身從吧台底下拿出一整瓶純麥威士忌放在他面前。好好享用,先生。他用呆板的聲音招呼克羅里,直到幾秒鐘後他才會如夢初醒,但他永遠會想不起來櫃檯下那瓶他珍藏已久的威士忌去哪了。


克羅里拿著酒瓶和兩只玻璃杯坐到酒吧角落,他的指甲規律地輕點木頭桌面,不時來回滑動,毫不在意桌面因此燒出了魔符的形狀。阿茲拉斐爾是不遲到的。遲到是魔鬼做的事,有次他這麼告訴克羅里,噢這只是種形容,不是在針對你。他趕緊補上。克羅里揮揮手,表示他毫不在意。但現在他得承認自己開始有點介意了。他們倆約好今晚在酒吧碰面小酌一番,或甚,一起吃點東西也無妨。克羅里向來很喜歡酒吧食物,他總是點炸魚薯條,阿茲拉斐爾會點一份全天候早點配上一碗當日濃湯。他會說克羅里該吃點健康的東西,他會說不健康就是惡魔的健康,然後伸手拿走他的一根香腸。他也並不是一定要吃東西,也不是一定得在外頭喝酒,只是能有個藉口見他是件不錯的事情。克羅里想著,威士忌空了一半。


阿茲拉斐爾罕見地遲到了半小時。他匆匆地快步走進酒吧(因為用跑的一點也不優雅,他說。)。越過洶湧的人潮擠到克羅里的桌前。抱歉,我有事耽擱了,他邊說邊掏出手帕輕點自己的額際,你知道,是上頭的事。克羅里聳肩,揮揮手要他坐,一面招來服務生點餐。吃點什麼嗎?他漫不經心地問。噢,呃,阿茲拉斐爾翻著菜單。克羅里知道他開始選擇困難了。每次他們去麗池吃飯的時候,阿茲拉斐爾總會要服務生重複一次菜單,然後花上十分鐘詳細地詢問每道菜餚的詳細內容,像是雞蛋是否來自自由放養的母雞,又或是裡頭的奶製品是否來自吃新鮮乾草的乳牛。而他自己通常只點一杯濃縮咖啡。他會看著阿茲拉斐爾盡情享用每道餐點,直到最後用餐巾輕按嘴角。阿茲拉斐爾和他不同的地方是,他能享受幾乎所有東西,而他只鍾情於某些特定的事情,又或者該說靈體。


阿茲拉斐爾最後點了(他花了十五分鐘決定)全天候早餐配上今日濃湯和一小塊蛋糕。你要來份炸魚薯條嗎?他問克羅里。克羅里靠在椅背上,太陽眼鏡往下滑了幾吋,他黃色的眼睛直盯著阿茲拉斐爾。我這樣就好。他說,舌尖吐信般地滑過嘴唇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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